第36节

傅来音与他对视:“那你想做什么?”话一出口,陆霄的眼神变得更深,“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?”

傅来音往后退了退,实在受不住陆霄暗示性极强的语言,瞪他一眼:“流氓!”耳朵红到耳根子底下,“你不要欺负我呀……”

陆霄看着傅来音软软黑黑的后脑勺,腮帮子和额上的青筋一起动了动——她越这样说,他越想欺负。

之前的算哪门子欺负?!他连接个吻都不敢用力,全身的力量都用来克制了。

啧,不识好歹。

最终,陆霄憋了半天,“……好。”

傅来音倒没想过是这个答案,心里一动,看了他一眼。

“走了。”转身的时候大手却突然一捞,带着傅来音转了一圈,压在墙上,身体贴得紧紧的,男人说话的气流直往耳朵里钻:“音音,最后亲一次好不好?”

傅来音瞬间软成一滩水。这是谁!

两个人额头相抵,陆霄锋利的眉骨像是要插进她眼睛里,她的眼睫止不住地抖,心跳声震耳欲聋。

她的嘴唇好红,胸脯剧烈起伏,月光下,锁骨白得发光。

陆霄闭上眼,轻轻衔住她的嘴唇……

第二天上课,傅来音在锁骨处贴了两个创可贴。

袁嘉宝和阮萌萌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,伸手要够傅来音的脸,傅来音强装镇定捉住两个小孩的手:“痛呢。”

“我轻轻摸,傅老师不痛。”袁嘉宝挣脱开来,手往她脸上戳。傅来音两只手治不住四只手,只好任他们去了。

袁嘉宝还是怕戳痛她,近近地指了指她的嘴唇,“怎么啦?”

傅来音抿了抿,笑眯眯:“夏天到啦,蚊子太多了,傅老师不幸中招。”

阮萌萌睁着好奇的大眼睛:“哇,蚊子还叮嘴巴吗?”

傅来音眼神闪了一下,有点儿心虚:“会、会的呀。”

袁嘉宝使劲儿点头附和:“真的会!我小时候也被咬过呢!”用手比了比,“嘴巴还肿了一个大包!”瞧了瞧傅来音,“不过我没有破皮,涂了药就没有了……”

傅来音心里有鬼,局促得不行,小孩子的眼睛又那样纯净无邪,她面上燥得慌,赶紧找了个理由将两个小孩打发回座位,心里将某个混蛋恨得牙痒痒。

最后一个吻,刚开始那样温柔,傅来音心动不已,渐渐放下戒心……后面就失了控,陆霄恨不得将她吞进腹中,不许她反抗,也无视她叫疼,狠狠禽兽了一把。傅来音疼得眼泪汪汪,男人还摸着她出血的嘴唇可怕地说:“啧,娇气。”

傅来音气得转身进了屋,翁进被子里骂了无数声“王八蛋”。

上完一年级的课,五年级的学生跑进来。王子灏情绪有些低落,但还是第一个发现傅来音锁骨上的创可贴,又见她嘴唇奇怪,关心道:“傅老师你怎么啦?”

五年级的孩子没有一年级好哄,她压下羞耻感一本正经道:“昨晚被毒蚊子咬了,半梦半醒痒得厉害,抓破了皮,擦了药呢。”

王子灏点点头,去座位上乖乖趴下了。

同样的理由傅来音又对袁嘉辰说了一遍,袁嘉辰却笑得别有深意,似是懂了。下课的时候对傅来音说:“老师你要是有了男朋友,也要很喜欢我喔。”

傅来音中午故意没有去老院子吃饭,约了钱薇童妍吃食堂。刚开始确实有赌气成份在,随着时间推移,傅来音心情越来越忐忑。

会不会过分了?他会不会还在等啊?她看了一眼时间,快两点了。要不还是发个短信吧……

傅来音咬咬唇,唇上一阵刺痛,手停下来,算了,发什么发,坏男人。

熬到下午放学,傅来音再次看看手机,没有任何陆霄的消息。

傅来音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。他都不问问吗?还是他根本不在意?或者他知道她在闹小别扭,不想纵着她,故意不问?

傅来音难过地离开教学楼,默默往宿舍走。不会才在一起就冷战吧?中午的行为她确实幼稚,也有点儿冲动……

要道歉吗?

应该要道歉的,不能因为他变成了男朋友就不讲道理……

才这样想,她就看到陆霄倚在女生宿舍门口,远远望着她。

所有的纠结和沮丧一下子都不见了,只剩下一种隐秘的欢喜,她忍不住抿嘴笑,小跑到他身边:“你怎么来啦?”顿了顿,“中午……”

陆霄牵起她的手,“吃饭。”

傅来音挣了挣,小声道:“在学校呢。”

陆霄不管,牵着她堂而皇之出了校门。

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乡间小路上。

傅来音鼓起勇气:“中午的时候……”

陆霄停下来,摸了摸她的脑袋:“不生气,我的错。”

傅来音一愣。

男人继续往前走,傅来音跟在他身后。两个人进了老院子,陆霄将菜端出来,又进屋拿出一个小蛋糕:“吃吧。”

傅来音看着包装盒上的标识,瞪大了眼睛:“去三俞市了?”

陆霄抿抿唇:“刚好有事。”别的不管傅来音怎么问都不再多说。

傅来音犹不死心,试探着再打算问,陆霄一个眼神过来,暗含警告,傅来音乖乖闭口。

他……估计没有哄过人,第一次做,觉得难为情,不想傅来音多问。

但傅来音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哄,明明有自己的错,却被对方全部带走,她跃跃欲试,想摸一摸他底线在哪儿。

但老虎终究是老虎,胡须轻易碰不得。傅来音遗憾地收回手。

两个人默默吃饭,傅来音觉得米饭好甜。

第37章 什么才算特别的

吃完饭,陆霄给了她一把钥匙。

傅来音懵懵接过,“锁哪儿的?”

“老院子。”

“你要去哪儿?”

“三俞市。”

傅来音抿唇,“要去很久吗?”

陆霄点头。

把老院子锁上就好了呀。傅来音不懂他给钥匙的原因,“那……”

“绣球马上要开花了。”

“哦。”傅来音看着钥匙,有些茫然地问:“什么时候……回来?”

“不确定。”

傅来音心下一惊,惶惶然看着他:“一两年?”

陆霄笑了一下,“想什么呢。”

傅来音小声嘀咕:“自己不说清楚。”

“短则一个月,长则三个月。”

傅来音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惆怅起来。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三个月,他回来后她都不在这里了。

她还没告诉他读书的事,两个人来不及说以后就要分开这么久,几个月后又分隔两地。陆霄又不是一个话多的人,非要事不打电话不发信息,到时候他们之间靠什么维持感情呢?

要离开老院子这么久,要么是早有计划,要么是临时起意,不管哪一种,他要走,都不该如此冲动的招惹她,惹了她又离开,算什么呢?

但自己又想过更久的事吗?虽然是来不及说读研的事,但她自己心里清楚不久就要离开,如果在一起,分隔两地是板上钉钉的事实,两人之间必定艰辛。如果她认真想过,确定关系的时候应该更慎重才对,可她也头脑一热就答应了,她又算什么呢?

一时间傅来音心里百感交集,理智上知道两个人都冲动了,她做不到的事也不该要求他必须做到,但情感上一下子还是接受不了,委屈地看着他,“期间不会回来吗?”

陆霄摇头。

几分钟前她有多甜蜜,此刻就有多难过。傅来音一下子生气起来,将钥匙还给他,“绣球的肥已经施好了,它会自己开花的。”

陆霄瞬间将人抱起来,放在桌上,傅来音吓了一跳。

“我尽量回来。”他顿了顿,“但不能保证一定回来。”

傅来音泄了气:“知道了。”

默了一会儿,她问:“我能问有关你去三俞市的事吗?”

陆霄摇头。

傅来音就不问了。

陆霄将人送回学校,凌晨一点,傅来音听到机车离开的声音,她咬咬唇,强迫自己睡觉。

前三天,陆霄没有任何消息,傅来音曾发了一个“到了吗”,没有回复。

她胡思乱想很多,一会儿想他的好,一会儿想他的坏,一会儿想自己,一会儿想别人,她有时候赌气地想:也没有很喜欢,不联系就不联系吧,等感情淡掉就分手。

她还是忍不住每天看手机八百遍。

陆霄始终没消息。

直到第四天。傅来音陪邱郁跑步回来,发泄了很大一部分消极情绪,身心轻松,心情明朗了一点——不回就不回吧,生活又不只恋爱一件事,其他事情也很有趣呀。

她拿了洗漱用品准备洗澡,电话响起来。她漫不经心看了一眼,瞬间放下了收纳篮,盯着“陆霄”两个字不知所措。

陆霄打来了视频电话,傅来音犹豫五秒,挂断了。

两秒钟后,陆霄的视频电话再次响起。

傅来音慌张找来镜子瞧了瞧,刚跑完步,实在好看不到哪儿去,脸红得像猴子屁股,身上黏哒哒的,就这样接视频?

傅来音一咬牙,又挂断了。

她正欲给他发消息说明情况,陆霄的第三个电话又进来了。

傅来音抖了抖,要是连挂三个,她会死吧?陆霄脾气本来就不好,她要是真把人惹毛了,怎么哄?她没哄过,如果哄不好……

傅来音怂怂地摁了接听。

陆霄的脸果然臭臭的,盯着傅来音:“为什么挂电话?”

傅来音理了理头发,又调整了镜头,磕磕巴巴的:“没、没什么,刚在收拾东西。”

戒不掉的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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